|
前几天看新闻,一位80岁的湖南老汉自制了一辆窝棚车步行四个月到北京游玩。于是有某君在网上调侃说,老汉这有房有车的,挺好!不出所料,他遭到了其他网民的群喷,喷的方式虽各有不同,但总的来说也就不外乎两种,一种是代表工农阶级朴素的观点:对某君的全家表示问候,甚至称其要跟某君的某些家庭成员发生性关系。另一种则比较温和,代表知识分子的观点,责怪某君没有社会责任感和做人的良知。我当时同时属于这两者,并且我还不断地思考,凭什么我一个至今对社会没有一点贡献的成年雄性可以从云南乘火车到北京接受高等教育,而一个经历过抗日战争新中国成立和改革开放的老头却在风餐露宿靠拾荒为生。
但是,到后来我发现自己犯了至少两个错误,第一,老头并不是在生存而是在生活。第二,我无法证明我过的是好生活,而老头过的是坏生活。我所理解的好生活是以一个好人的身份活着,不管你是假好人还是真好人,只要不做损人的事儿那便是好人,从这个角度讲,老人过的是好生活。我不是一个说教者,也不敢装作一个说教者,每个人都是从几亿个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生物学上的知识已经证明了我们的独特性,因此,我从不轻易评价别人,更不会要求别人怎么做。只是,按照理性的推理,我们现在不做坏事,即使到以后我们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尚,我们也不会为自己卑鄙而懊恼。
历史是者的坟墓,在我们的映像中好生活从来都是被成功者所定义的,有权有钱这便是成功同时也意味着好生活,而且两者都要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因为只要有人在你的前面,你就不能算成功。但这其中蕴含着一个悖论,按照这样的推理,世界上只能有一个成功者,并且这个变态还必须同时是世界首富和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因此,以成败论英雄,提生活就只知道分为两种的人和提日本就只知道AV,提印度就只知道神油的本质是一样的,同样的粗暴和浅显。
这并不意味着生活没有衡量标准,我所理解的好生活是一种以不侵害别人为底线的积极的生活。无论是敢爱敢恨,快意恩仇,还是骏马美酒,浪迹天涯这都是好生活。
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社会从来不是乌托邦和天空之城,也还没有发展到马克思理论中人类的第三阶段。街道上虽告别了鲁迅时期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现在即便街道上安了路灯,可还是有人摔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因为遍地都是坑。社会主义的建设不仅仅是摸着石头忘了过河,还是挖了地基却不知道要干什么,后来很多人都摔得屁滚尿流,他们从坑里爬起大骂道,操,这是谁他娘挖的坑!然后拍拍屁股又大踏步地走向下一个坑。其实这正是他娘那一辈人挖的坑,很多人很无辜,他们不挖坑可还是会被坑,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生存优势。只要你不去挖坑,世界上的总坑数就会减少,那么自然自己被坑的几率就会减少,这符合帕累托最优改进原则,在别人利益不受损的条件下,完成自身利益的提高。别人挖坑我们阻止不了,但别人犯错并不是我们犯错的理由。
我理解的好生活不过是在不抢别人东西的前提下自己能吃饱,在不打呼噜影响别人的前提下自己能睡的香,在不骂人的前提下能说出所有真话。就是这么简单,它或许只是一个街边的茶叶蛋,只是一张符合自己体型的床,只是一张可以自由说话的嘴。
|
|